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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筑基功法，夏洛的很上微微一惊，果然，这一片天地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之道必然也是盛行的。

“黄阶上品？”夏洛有些疑惑，问道；“黄阶上品是什么样的等级？”

夏洛一问出这话，他旁边的两个青年，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黄阶上品，就是黄阶上品啊？天，地，玄，黄，每一阶又分上，中，下三品，而黄阶上品，就是黄阶上品啊。”干瘦青年向着夏洛说道。

他生活在这一片大陆之上，从小就熟悉了这种划分方法，所以一时之前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天地玄黄吗？”夏洛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说来，这黄阶上品了不怎么高吧？”

“不怎么高？”夏洛的话，让那胖胖的青年感觉气得说不来话。“要知道，普通民间流行的那种炼气吐纳的方式，连黄阶都上不了，而天地玄黄四阶，可天地一直都是虚无飘渺，甚至连存在不存在都无人知晓，地阶也只在一些超级大城之中存在，甚至，就连流云城江家一族最高的筑基功法，也只是玄阶而已。”

夏洛听着胖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意外，却也是飞快地弄明白了。看来，对于普通人来说，黄阶功法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这黄阶上品功法在他们眼里，可就是无比珍贵，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极限。

“至于玄阶，及至玄阶之上，无一不是那些身份显赫之辈及其宗族亲血才可以修炼的。”干瘦青年说道。

“嗯嗯。”夏洛看着两人，明白自己有些轻言了。

而两人，一口气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怕地看向夏洛，夏洛的身手他们是见过的，他们哪怕拿到了玉牌，也不想惹怒他。

而走着走着，夏洛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流云城的中央地方，在这里，建筑都比中心街道上还高大了一些，其上贴着整齐的青瓦，一片肃穆。

“爷……再往前的话，就是江家的地段了，在那里，规矩很重，以你这样的模样，恐怕会……”干瘦男子向着夏洛说道。

“我这个模样？”夏洛看了自己身上的模样，有些无奈，现在自己的模样，他大概能够从旁边人的表情看出大概。

“算了。”夏洛手伸向干瘦男子，示意他将将衣服的布包拿来。“我去换个衣服再来吧。”

夏洛的话，让两个人脸上一喜。他们之后可是要去到江家当差的，要是现在因为带着如乞丐般模样的夏洛进去，被江家的人记下了，那他们之后可就麻烦了。

干瘦男子一喜，就我将装衣物的布包递给夏洛。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连片的喧闹与马蹄声，车辙声。

“让开，让开！江家的马发狂了，脱缰了，快点让开！”也不知道是谁喊声，声音从远远传来。

然而，这个时候，夏洛已经是见到了那他所说的，发狂的马。

“太快了！”夏洛看到那从百米之外的街头出现，转眼就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高大骏马，吃了一大惊！

他有些难以理解，虽然他与马的接触不多，但普通的人也决不可能跑得这么快啊！

速度太快了，快得夏洛根本无法躲闪。以他现在的虚弱身体，根本无法躲开，最后，只得被那高大的骏马撞到，然后身体飞过一个长长的弧线，摔到了地上。

而他旁边的两个青年，看着擦身而过的骏马，心有余悸，看向了飞出十数米之远的夏洛，心中微微一惊。

“死了吧？”胖子微的一惊。

“多半是死了，一般人被那兽骏撞中，就算不死也残了。”瘦子说道。

而在下一刻，两人同时如心有灵犀般地分头而逃！

又过了一会，随着一片车辙声接近，一辆由单只的，高大骏马拉行的马车才赶了过来。

马车奢华，而那前方，还残留着另一只牵引骏马的缰绳。

“车夫，怎么样？有什么人受伤吗？”一道惊魂未定的优雅女声，从马车里传来。

“禀告小姐，所幸，没有行人受伤，就是……”拉车的车夫欲言又止，似乎并不确定需不需要说出来。

“只是什么？说，是撞到了什么人的货物吗？让我爹爹赔就行了。”女声传来。

“是撞到了一个乞丐，看来是城卫兵失职了，居然将乞丐放进来了。”车夫说道。

“一个乞丐？车夫，你不是说没有撞到人吗？难道乞丐不算人吗？”那女声似乎有些生气。

“乞丐难道算人？”车夫在口中嘀咕着，但却没有说出来。在这个世界的传统观念里，乞丐可不常被当作人来看待。

而在车夫一散神的时候，突然，他身后的车帘被掀开了，一位有着俏丽容颜从中露出。

那正是城主的独女！江映雪，十七八岁的模样，娇然欲滴，一出现，就让旁边的男性都看呆了。

而这时候，那张俏丽的脸上，却是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乞丐’，露出焦急的神色。

江映雪转头看向车夫，问道；“车夫，怎么不去让人救治他啊，被那兽骏撞到了，他一定受到非常重的伤啊。”

而这个时候，一道悠扬的男声从远方传来。

“许护卫。”江映雪认出了来人，是江家的护卫之一。

“小姐，在下救驾未及，请恕罪。”那护卫朗声说道。

“你来得正好。”江映雪一见到护卫出现，脸上微微一喜，说道：“许护卫，你快点救一下那个人吧。”

护卫转过头，看了一下那倒在地上的身影，皱起了眉，微微露出厌烦神色，说道：“小姐，那不是人，那是一个乞丐。”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江映雪皱起柳眉，说道：“总之，将他带进江家，这是命令！”

那护卫微微一惊，只得领命。

……

夏洛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醒了过来，一醒来，他就感觉身上下，是一片疼痛能忍。

“我靠了，到底断了几根骨头啊！”夏洛哎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齐达罗克**师找玄微子来帮忙，算是找对人了。

丹道之中脱胎换骨，是后天逆反先天过程中，不可回避的一重境界，是自我身心重新孕育、再历新生的过程。如同一方天地，在虚无中迸发涌现，可以说得上是“重开地水风火”。

说得明白一些，就是在调摄身心、重构魂魄的过程中，让自我身心神炁适应天地自然的运作规律，寻觅出顺乎天地阴阳的造化玄机，有些道法修持称此关为“盗天机”。

这个过程未必会炼就出何等强大高深的神通法力、奇能异术，并且源于内在转化，会有凶险的换骨劫数。

换骨劫并非惹来天打雷劈、火起风生，而是炉鼎生机逆反先天，洗炼形骸、渐蜕凡胎，整个过程就像一边拆楼一边建楼，稍有不慎就是筋骨挫断、经脉窒碍、腑脏僵化。

而在渡过换骨劫数之后，炉鼎新生，过去种种神通仿佛与生俱来。而在这个世界，玄微子找到相近的对应状况，就是原本法术转化为类法术或超自然力，甚至是特异能力。

虽然类法术或超自然力，乃至于特异能力，并没有必然的关联，也不是说掌握类法术与超自然能力，施法等级也会相应提升。可是对于修道之人而言，获得更多类法术、超自然力与特异能力，的确就是身心转化、魂魄凝炼的部分体现。

比起学会一道法术，将法术恒定在身上肯定更难，而要把法术效果化为自我身心的一种无法驱散的超自然能力，那必定是生命形态产生变化。

脱胎换骨的妙处便在于此，不是法术变形，而是身心魂魄内在具备变化的源动力。如今玄微子也掌握了类似德鲁伊荒野变形的超自然变身能力，并且能够做到部分躯体变化，或者保持类人形态，长出羽毛翅膀、野兽爪牙。

这就像上古仙家仍存洪荒遗风，多有非人之貌，或是背生羽翼，或是有类虎豹，或是人身蛇尾，这便是脱胎换骨、吞形变化之功，乃是神仙之法。

若说上古地仙之法追求留形驻世，那么神仙之法则偏重有无隐现、变化莫测。其实两者都是为求长生久视之功。玄微子所修丹道，经过前人整合融摄，炼就阳神的地仙境界已经基本容纳了驻世长生、隐现变化之功。

只是地球上的变化特性不够活跃，要真的能够如意变化，那恐怕要修炼至世间法极致，非仙家不可轻为。

可是在这个世界，生机寿数悠久与否? 并不与隐现变化之功有必然关联，变化特性也强烈得多。心灵异能中甚至有活人变化为死物的“超态变化”，奥术之中也有“变形万物”? 这些玄微子在上辈子都极难做到。

当然了，玄微子并没有打算像昂维诺那样变成凶暴野兽? 也不是要跟沃夫一样化作人立巨熊，而是专注于变化内在的身心结构。

既然能够让提乌斯这样的法师变成精通武技与近战的巨人? 那是否能让高等心灵术士变成同样掌握高等法术的法师、牧师或者德鲁伊？或者变成体格强健、武技精妙的战士武者？

这不是短暂的强化? 而是生命气息、体型外貌、身心状态、专长技巧、施法能力等各个方面，进行彻头彻尾的变化。甚至任何侦测法术也看不出变化的痕迹? 用“反魔场”与“裂解术”都不能破除遏制这种变化。

这是通过对自身的转变与革新? 不再局限于一种形态? 拥有应对不同状况与环境的能力。所谓顺乎自然、调和阴阳，莫过于此。

至少玄微子还在印证，而眼下齐达罗克**师自己送上门来给他做试验，他也就不客气了。

“这瓶药水? 我取名为‘完全革新’。”玄微子手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水晶瓶，里面是七色变幻、兀自旋转的奇妙药水? 分量就是一小口，但魔法波动强烈到几乎能生成阵阵铃铛脆响，梦幻非常。

玄微子解释道：“这是我模拟‘心灵革新’这道灵能而制作，一旦服下这瓶药水? 会极大程度地扩张心智和感官，能够清晰地聚焦自我意识，从而获得更显著的可塑性。类似于你们法师通过记忆法术，将原有法术位上的能量进行重构、替换法术。

不过这瓶药水效力更强，会深度刺激生命与意识的潜能，将过去岁月中学习、锻炼与积累下来的能力，呈现为有迹可循的信息流，以此获得改写自身能力的机会……**师阁下弹奏过弦乐吗？”

**师魔像回答说：“以前接触过，但了解不多。”

玄微子说道：“就像调整琴弦的松紧、移动部分结构，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旋律。如果说‘心灵革新’是改变一两条琴弦，那么‘完全革新药水’就是让你能够改变所有琴弦。”

**师魔像僵硬的脸上似乎要挤出一丝喜悦表情：“听起来，有些像是‘许愿术’。我们法师可以通过这道法术，强行提升自身的能力素质。我打造这四台精金刀锋魔像，也利用了‘许愿术’和‘变形万物’。”

玄微子笑而不语，法师的“许愿术”在他看来，多少有点像是“言出法随”的神通。这道法术无法归类于奥术八大派系中任何一系，某些法师声称，“许愿术”其实是通往传奇层次的道路，这种随意操弄与改变现实的能力，就是魔法的本质，也是法师的终极追求。

不过相比于“言出法随”，心灵术士可能更倾向于“心想事成”，九阶心灵异能中确实有一道与之相近的“逆转现实”，但玄微子至今尚未能掌握九阶灵能。

毕竟“心想事成”这种事，在妄境之中还行，要是带入现实之中，就是入魔之道了。玄微子在经历了圣鳞之子侵染灵台、自损修为后，魔性渐消，渐渐回归道法自然、顺应阴阳的路子上来。

“奥兰索医师觉得这瓶药水，真的能够协助我进行植皮仪式吗？”**师魔像还是略带怀疑。

玄微子说道：“我知晓**师阁下的顾虑，那不妨让别人服用，试验一下具体的效果？”

反正都是齐达罗克**师自己出钱出原料，要是试验没问题，那玄微子说不定就能在异世界炼制出助人移炉换鼎、重塑肉身的九转紫金丹啦！

……

“九转紫金丹？好大的口气！”

葛兰卡山城上，昔日的巨蛇王冠宫殿，如今就只剩下一座平坦的山顶祭坛，“扎里大盟主”站在祭坛之上，仰望天空，浩荡风云呼啸盘旋，放眼地面，广袤原野郁郁葱葱，大小河流绵延至地平线，四大元素、正负能量、动植物类，诸般领域、种种能量，都被调谐至玄妙的均衡状态。

玄微子化身以“扎里大盟主”的身份，在部族大联盟待了足有十年之久。这十年间，他做了几件大事，首先是整合已经破败凋零的衔尾巨蛇部族与其他零散小部族，将他们统一归入自己麾下掌控，大力修建水利、开垦土地、平整道路。

不管任何时候，吃饭都是第一位的。大平原正如其名，没有大起大伏的崎岖地形，从北方与犬牙山脉发源的河流，提供了充足的灌溉水源，只要运用得当，这片土地可以供养充足人口。

此外，就是配合天空歌者，建立全新的守护精魂信仰，陆续接纳驳杂繁多的图腾崇拜。同样亲和自然领域的星辰教团与翠绿之环，则协助在部族大联盟内传教。

不过这种传教，并不是简单地尊奉某位神祇，而是传授和整理各类知识。因为精魂使者本身就是各个部族的知识传承者，他们所掌握的天文地理、自然生态、治疗医药、神秘魔法等知识，过去只是在部族内零散断续地传承积累，如今不光是信仰地整合，连知识也在进行逐步整合。

一开始玄微子还担心，星辰教团和翠绿之环一起来做这件事，会不会导致两个教团相互冲突。比较庆幸的是，也许因为铎伦身为土著，更能与部族民亲密无间地交流，星辰教团也彻底压过了翠绿之环在本地的势力。

加上昂维诺只是名义上的协助，他本人在部族大联盟转了几年之后，就没再逗留。而且翠绿之环也将重点放在海上徘徊的“无尽复仇风暴”，人手也被陆续抽调离开。

除此以外，玄微子还在大平原内部划分了九个教区，安排教团祭司，处置教务、传授道法。而像长獠、角犀这两个仅存的大部族领地内，也有教区分布。

玄微子并不打算跟圣鳞之子那样，盼着几年内就把各个部族吞并，而是以星辰教团和守护精魂的信仰，一步步将剩余部族容纳消化。

这个过程也许要花费数十年、上百年，玄微子未必会一直担任这个大盟主的职责，不过他已经准备好应有基础了，事情会往这个方向逐步发展。

天空歌者创造的守护精魂，是以整个大平原为道场，玄微子耗费十年，在大平原内大力修建的水利和道路，形成一个复杂的网络系统，不光是现实运输往来的通道，也是让守护精魂扩张感知与影响的脉络。

这其实就类似于星纲法坛，但规模要庞大得多，守护精魂可以轻易做到削平山峰、撕裂大地。但是作为守护一方的地祇，祂当然不会对自己的道场做这种事。

而今天，葛兰卡山城将会举行一次巨灵大祭，大平原上各个部族的信众都会赶来。

比起过去动辄要活祭千人的圣鳞大祭，如今的巨灵大祭严禁一切活人血祭、自残牺牲。由天空歌者创造的守护精魂，并不需要污秽的血肉与灵魂作为祭品。

正所谓“清约盟威、神不受食”，伐山破庙不光是要诛除不正邪神，也要告盟天地、清约正祀，这既是约束鬼神，也是教化世人。

因为神道本就是与人道密切关联、彼此影响的，不设限制的鬼神，信奉之人往往放纵狂悖。可如果世人不加教化引导，鬼神也会行止无端，轻贱盟威。

不过巨灵大祭还有一项用意，那就是在祭祀中寻找有敏锐感知、独特亲和的人，是让天空歌者与玄微子抡才择人的机会。

再怎么说，部族大联盟和星辰教团的人才还是太少了，不能跟各个法师组织相提并论，需要积极培养和储备人才。而这也是玄微子想出来的办法。

精魂法术来源于施法者与天地自然、巨灵精魂的同调，高度依赖感知，这不必多提。可除此之外，也有部分人天生具备某种亲和素质，这不光是指具备血脉天赋的术士，也包括那些对某种身心运作模式有着天然亲和的人群。

这些人并不是被传授精魂法术，而是会与守护精魂缔结契约，直接获得守护精魂赐予的施法能力，如同被灌顶加持。

这是天空歌者自己摸索出来的办法，根据玄微子了解，旧大陆过去历史中，其实也有类似的施法者。他们与各类奇异的强大存在缔结契约，这些对象也许自称神祇，也许是被教会称作邪魔、伪神的存在。

后来法师把这类施法者统称为“邪术师”。如今人类文明中，邪术师已经很稀罕了，反倒在非人生物中仍然可寻。

“怎么样？今年可有找到几个适格者？”玄微子望向山下有序列成几行、缓缓行进的朝圣信众，朝半空中说道。

此时就见一名五六岁的小娃娃从天而降，他身披不同鸟类羽毛编织成得彩色羽衣，端坐在一片棉花糖模样的云团上，模样可爱地飞到玄微子身旁。

“是找到几个了，不过还要慢慢调教。”这位小娃娃就是天空歌者，当年灵台一遭，让他也学会了变化人形。

跟守护精魂缔约的人也不是一下子就立刻获得强**术的，被守护精魂所赐予的力量，更像是一枚种子，还需要慢慢培育发芽，玄微子在这过程中也没少指点。

“想必今年不需要我来帮忙了。”玄微子说道。

“怎么？你真的要离开了？”天空歌者问道。

“部族大联盟各项事情已经走上正轨，而我也要集中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玄微子说道：“何况当初我就答应过翠绿之环，要协助他们解救‘无尽复仇风暴’中的德鲁伊贤者，经过这些年的积累，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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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此刻，秦齐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当下急忙点头，郑重道：“女皇放心，这当然是真的，我一定会帮塑造肉身，让获得自由！”

永夜女皇眼睛眯了眯，显然这才是让她心动的东西，若非如此，她的确不会出现。

没有人可以威胁她，即便是拿她的生命作为威胁也一样。

这就是女皇，高傲冷艳，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除非她自己想要。

“希望不是在骗我！”永夜女皇冷冷道。

“我绝对能做到！”秦齐急忙保证，这时候了，小命要紧，只能继续骗下去。

只是这时，系统提示却出现了。

秦齐脸色一僵，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叮，恭喜玩家触发任务‘女皇的新生’”

“叮，恭喜玩家接受了SSS级任务‘女皇的新生’”

“任务等级：SSS”

“任务要求：帮助永夜女皇塑造肉身”

“任务奖励：神之涅若斯”

“任务时限：不定”

“任务惩罚：死”

SSS级任务，秦齐做梦都想接到这种级别的任务，因为这种任务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收获，但他现在，却只想哭。

任务时限不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只要女皇等得不耐烦了，任务时限就算截止？

那岂不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欲哭无泪啊，秦齐真想抽自己嘴巴。

不过这虽然是极为危险的任务，但奖励的确是诱人，那可是神之涅若斯啊，乃是混沌纪元十大至尊神兵之一，威力无穷无尽。

可惜直到秦齐穿越前夕，官方也不过给出了神之涅若斯的部分信息而已，而根据小道消息，神之涅若斯会在第十一个资料片之中出现，而且是一宗与女皇有关的神兵！

原本秦齐以为不可能得到这神兵了，毕竟他穿越过来，第十一个资料片也与他无缘，但没想到系统竟然将神之涅若斯也带了过来！

“哼，哥也不是死路一条，等主线任务完成之后，我就能得到永夜女皇的支配权，到时候她就算是想让我死也不行！”秦齐心中想到，多少有了一些慰藉，心安了不少。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插手我开元宗之事？”孙哲止冷声喝道，气势愈发的惊人起来。

秦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可还没有逃出生天呢，当下小声道：“女皇，我们怎么办？”

“本皇没兴趣再出手。”永夜女皇漠然道。

“明白！”秦齐表示明白，急忙催促幽冥骨龙赶紧飞。

如今伏龙翔天的效果依旧在，而秦齐与女皇的力量本就是连接着的，毕竟女皇虽然拥有自己的灵智，但归根结底还是秦齐的武魂。

女皇既然出现，秦齐的力量自然是大增，伏龙翔天之下，五倍的增幅，幽冥骨龙同样受益匪浅，双翅一震，猛地冲入天空之上。

“休走！”孙哲止怒吼一声，一道道莲殒出现，冲向秦齐，可惜幽冥骨龙的速度却太快了，那莲殒就算是再强，也不可能伤到秦齐。

四长老的飞鹰奋力飞行，但却只能离秦齐越来越远。

“们给小爷记住，这是小爷最后一次逃，下一次再犯到小爷手里，小爷绝对要们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离了武道正宗又如何，是龙，就注定翱翔九天，哈哈哈！”

秦齐的笑声远去，已经追之不上了，诸位长老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齐消失在天际。

“耻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开元宗自立教以来，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这个欺师灭祖的贼子，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五长老嘶吼道，怒不可遏。

秦齐竟然逃了，甚至最后还留下了这样一段话，视开元宗如无物。

如此羞辱，如何能够忍受？

“不错，马上下令追杀李狗蛋，不杀死他，如何能洗刷今日之辱？”四长老同样厉吼道。

即便是其余的长老，神色也都是难看无比，不管他们对这件事持怎样的态度，但终归是以开元宗的利益为先。

一个宗门叛逆，在诸多长老的追捕之中竟然成功逃走了，而且临走之前还扬言威胁，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开元宗必定会沦为笑柄！

“下联盟通缉令，凡正道联盟成员，只要见到此子，无需缘由，直接斩杀！”孙哲止怒吼道，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他的手中，秦齐竟安然离去，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陆剑锋，死了还是不消停吗，这就是想要看到的结果？”孙哲止心中怒火狂燃，眼中狞意渐生，“等着吧，这徒弟活不久的！”

听到孙哲止的话，长老们都是一惊，二长老忍不住道：“师兄，真的有必要动用联盟通缉令吗，这令牌我们也只有一块而已！”

开元宗乃是正道联盟最底层的成员，只有一块联盟通缉令，而此令一出，那被通缉之人就会遭到整个正道联盟的追杀。

虽说联盟的高级成员对这道通缉令不会太在意，但只要是上了联盟通缉令的，即便最终没死，也只能隐居起来，不敢再出现。

毕竟正道联盟的力量，即便是放眼整片天元大陆，都是十分强大的！

还有一点就是，一旦上了这通缉令，秦齐就再也不能加入正道联盟之中任何一个宗门了。

当然，秦齐已经选择了龙腾于野，是否加入宗门也已经毫无意义。

“这联盟通缉令太过重要，为了区区李狗蛋还是有些浪费，我看不如先用我们自己的力量追捕他，实在不行，再请出联盟通缉令不迟。”五长老突然开口道。

“他驾驭巨龙，想要追上他谈何容易！”四长老道。

“哼，他又不是孤身一人，听闻他在宗内还有一个相好叫做付彩宣，只要将她掌控在手，由不得李狗蛋不回来！”五长老冷冷道，“而且李狗蛋根本不是他的真名，据我所知，他的真名叫做秦齐，乃是飞煌堡的人，只要去飞煌堡，自然可以寻到他亲近之人！”

“师弟，我们乃是正道，怎可做如此下三滥之事？”二长老顿时沉声道。

顾振宏讪讪地咧嘴笑笑，这几年，顾家的生意有顾宇轩运筹帷幄，顾家早已脱离岌岌可危破产流落街头的危机。好是好了很多，但也只是勉强支撑着顾家，勉强有个门脸罢了。可私底下，他和许文慧依旧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

本来顾宇轩将公司打点的很好，他也没想到自己生了一个那么能干的儿子。可去年的时候，他染上了毒瘾，经常和许文慧去地下赌场打牌，不想越输越多，最后和许文慧一商量，就挪用了公司的公款，现在窟窿越来越大，赌债的利息也越滚越高，根本堵不上。

在电视直播看到顾若熙开个小小花店，就有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捧场，更是掷出天价礼金。

一千五百万呐！

只是两个男人，就拿出这么多！

比顾家公司一年运转好的时候，赚的还多。

他和许文慧就赶紧穿衣服，赶来皇城酒店，庆贺之余，看看能不能借点钱，只是借点。

“舒容啊，我吧，只是借点钱，不多，一点都不多！还不足若熙收到那一千五百万的三分之一，这么点钱，若熙肯定看不上眼。”顾振宏还是厚着脸皮，将此次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顾振宏，怎么每次找若熙，都是为了钱？若熙于来说，是的金山银山？”杨舒容被顾振宏气得不轻，但为了不让同桌的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声音还是尽量压得很低。

“若熙厉害啊，天生富贵命，就是生在贫穷人家，依旧大富大贵，我不攀附她，我攀附谁！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顾振宏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顾若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讨好，就差在顾若熙面前点头哈腰的示好了。

“在若熙念不起书，一边念书还一边打工，一边帮着维持家计的时候，怎么没说帮衬若熙一把。现在看若熙有本事了，就跑来认亲，怎么那么厚颜无耻？顾振宏，清楚若熙和的关系，当年没顾念一家人之情，现在也不要在若熙富贵的时候，攀一家人之情。”

杨舒容直接起身，对同桌的人，客气地点点头，说身体不太舒服就离席了。

顾振宏赶紧追上来，“舒容，不看别的，就看我们曾经也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到底也是阳阳的亲生父亲，不忍心看着阳阳最后没有爸爸吧？我真的要被那些要债的逼死了，他们说了，再有两天还不上钱，他们就要把我打断腿，丢到大海里淹死。”

“舒容啊，若熙最听的话，只要一句话，她肯定能借给我钱，我只是周转一下，到时候我肯定还。”顾振宏苦声哀求，整张油光满面的脸也紧紧地揪在一起。

杨舒容停下脚步，回头瞪向顾振宏，她的目光里透着强烈的嫌恶和厌弃，“现在提是阳阳的亲生父亲，不觉得太晚了？当年阳阳没钱治病的时候，在哪里？如果阳阳早些治疗，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舒容啊，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抛弃们母子，可是……当年抱着一个……我很生气，接受不了，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很不好……”顾振宏歉疚的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子，可杨舒容根本没有丁点心软。

“五年前，若熙为做的就已经够多了，五年后，就请高抬贵手，不要再来找若熙了。”

顾若熙见妈妈和顾振宏都离席，又在不远处不知在争吵什么，看出来妈妈很生气，就也起身走过去。

她没有听太清楚，他们在争执什么，只在走近的时候，听见妈妈发现她靠近，一句话只说出来半句就噎了回去。

“我一直都把她当成若熙，她就是若熙……”

杨舒容望见顾若熙，脸色略白，就赶紧低下头转身，不再理会顾振宏的纠缠，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顾振宏没有发现身后的顾若熙，还紧步追上杨舒容。顾若熙能不能出手帮忙，只是杨舒容一句话，只要杨舒容点头，顾若熙也就答应了。话已经开始说了，顾振宏总要将事情办成才肯罢休。

“舒容，舒容，听我说，我也很疼若熙这个孩子的，当年要不是我，她也活不下来了是吧。我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得报对吧。”顾振宏终于追上杨舒容一把扯出杨舒容的胳膊。

“赶紧放手，这么多人，拉拉扯扯，都一把岁数了，不怕人说闲话。”

顾若熙赶紧奔上去，一把拽开顾振宏，将妈妈护在身后，面色清冷地瞪着顾振宏，“又来缠着我妈妈做什么？不会又没钱了吧！”

顾若熙记得，夏紫木说过，顾家这几年在顾宇轩的努力下，情况已经好转，可看顾振宏的样子，完全一副被金钱所扰的苦鳖像。

“瞒着宇轩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顾若熙冷声质问。

“没有没有，怎么会！这孩子，爸爸可不是那种人。”顾振宏笑得满脸褶子，一个劲地“嘿嘿”。

顾若熙冷哼一声，“那是什么人？出卖自己女儿，与金钱做交易的好爸爸？”

顾若熙这辈子永远都忘不掉，他为了顾家，将她推出去做交易。也永远忘不掉，那几天她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迈过那个门槛，为了妈妈，为了妈妈能够活下去，为了钱……她只能拿着自己的身体去做交易……

如果不是顾振宏，她不会失掉那么多的自我。

恨着陆羿辰的同时，顾振宏也被她更深入骨的恨着。

“若熙啊，这不是打爸爸的脸嘛。”顾振宏整张脸纠结的更成一团，一双浑浊的老眼，似要挤出眼泪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顾若熙。

“放心，就是现在跪下来，我也不会再给一分钱。”顾若熙拽着杨舒容回到座位上去，顺便喊了保安，将顾振宏拽走。

“若熙，若熙……”顾振宏一边被人往外拽，还一边喊，引得不少人都纷纷侧目。

许文慧见自己的老公被拖出去，赶紧放下手里的餐盘，扑向顾若熙，“那到底是的亲生父亲，怎么能这么对他！”

顾若熙皱眉忍住心底蹿起的火气，还不待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再喊保全将许文慧拽出去，夏紫木已经站起来，将许文慧怒斥顾若熙的姿容，给挡了下来。

“这里是高级场合，来的人大多又都有身份，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夏紫木沉声说，若不是碍于这个场合，又碍于是顾宇轩的妈妈，夏紫木肯定一拳头过去，将这个老女人给推开了。

“我没有注意言行吗？我只是看不惯有的人富贵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了！顾若熙，当年妈妈住院，爸爸也没少帮吧！就是这些年，们之间没什么往来，亲生父女，血浓于水，怎么能喊人把父亲撵出去！怎么这么冷血绝情！”许文慧根本不顾及场内多少人，大喊大骂地就要将心里窝着的火气全数发泄出来。

顾若熙胸闷的很，抓起面前的水就喝了一大口。怎么有的人，就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反而还那么理直气壮。

“现在看到的冷血绝情，正是当年们对她的影照！赶紧滚吧，别在这里丢人了！”乔轻雪起身推搡了许文慧一把。

小王子也不乐意了，他最见不惯有人欺负妈咪，刚要跳下凳子，被顾若熙一把拽住小手，低声对他说。

“那是宇轩舅舅的妈咪，不想看到宇轩舅舅也丢人吧。”

“宇轩舅舅怎么会有这样丢人的妈咪！”小王子气得小鼻头紧紧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憎恶的寒芒。

才是一个五岁小孩子，就能有这样的眼神，长大只怕也要像他爹地一样，拥有一双富有杀伤力的眼神。

“投错胎了。”顾若熙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

许文慧最后被顾宇轩搂着肩膀“请”了出去。

“那是什么人！太不讲情面了！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那么狠心！”许文慧还很生气，不住地叨叨。

“好了，们当年对她也是这样，何必现在指责她的不是。”顾宇轩很厌烦父母这一点。

“爸爸生了她，生育之恩大于天，这辈子都是爸爸的女儿，就该孝敬爸爸。”许文慧固执地喊着，一张保养极好的脸上，都是对顾若熙的不满，“幸好我儿子孝顺，不像那个顾若熙，不然心寒死了。”

“以后们不要再来找姐姐，否则我再看到们纠缠她，我也跟们断绝关系。”顾宇轩带许文慧和顾振宏上了车，他要亲自送他们回去。

顾振宏和许文慧都在后座位上生闷气，顾宇轩忽然想起来，问他们，“们不会又去赌钱了吧！”

顾振宏和许文慧赶紧摇头摆手否认。

这个时候，车外驶来一辆豪华加长的商务车，车子就停在皇城酒店的门口，之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手拄拐杖的老者，花白的头发带着历尽风雨的沧桑，仰头看着面前豪华的皇城酒店大厦，目光透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深沉。

顾振宏忽觉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老者很眼熟，就赶紧摇下车窗仔细看去，可那老者已在身边人的簇拥下，缓步走入了皇城酒店，只给顾振宏一个精神抖擞的背影。

() 鹿正康蹲大牢，他混了这么多年，在这破游戏里，翻车来得好快，监狱里没有风，但他的心颇为凄凉。

这游戏，他不想输，也不能输，这是很现实的奋斗目标。在高层武力部被机器人占据的局面，这个游戏虽然只是在推迟人类最终“消亡”的命运，但他不会放弃，至少，人生百岁，他想看着自己与家人、爱人、朋友，以自然的形态迎来属于低等生命的衰亡。

他虽然从不说，可他也害怕那种未来，人们在虚假中得到永恒，在放纵身色的环境里，没有痛苦，没有疾病，不会衰弱，远离剥削，消除压迫，选择自由。

确实很迷人，就像那些宗教里所描绘的极乐国，是乌托邦，是人性升华。在生活里挣扎的劳苦大众们本应该非常愉快地奔向这种生活。

不过，还是那句话，缓冲是自然的本征，鹿正康是一个来自世纪初的老骨头，他对现代很适应，但也很不适应，所以他还是更适应作为人而活下去。而在国家层面，中国的抵抗政策更可以被认定是人类本身的自救行为。

意识形态本是针对人类世俗烦脑的拯救，许愿美好未来，只需要共同的努力，这种对民众的许诺，也直接导致了公信力的产生，引导人类的价值体系。意识形态就相当于人类社会的意识，是这个集群的头脑，这种头脑也如个体意志一样，对现实有着主观能动性，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

大多数宗教也向信徒们许愿了这个未来，同样是塑造了一种意识形态，宗教信仰和国家公信力本质上没有太多区别，甚至由于，宗教消除了人类个体的区别，人们对同一个信仰的认同也使得他们互相连接成一个团结抑制了人类对互相之间的强烈猜忌，在某种程度上，有更强的驱使力。

但在虚假里，什么都可以由数据模拟，乃至快乐本身也可以像无害的针剂一样注射到人类意识体之内，当一切烦脑远离，那是对人性的彻底改变。

那样的人类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是诞生出神性，变成非常理智的超人，引领文明扩张。也可能是变成低欲的废人，对现实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最后在极度的厌生情绪里选择自杀。谁都说不准的。

人类思维模式内在本质的躁动的剥离，理想与现实的本质矛盾被解决，导致整体意识形态滑向虚幻时代。这样的剧变，自然会引发一种激烈的回弹。与其说是人类和智械的战争，不如说是生活与理想的战争。

之所以智盟国家都很轻易地投向虚幻时代的怀抱，一个重要方面是因为在文化上，人对机器的深度认可，成为同一意识形态的物种，而在中国，机器人不被允许有仿生的外貌，因此，机器人在社会里一直是以一种“统一阵营的他者”而存在，虽然也是有相同的环境与共存制度，但毕竟，机器是机器，人是人。

当机器人表现出超越人类控制的威胁和武力后，这一中国社会里的他者，马上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这种情绪暂时还没有蔓延开来，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鹿正康想要获得游戏的胜利，然而他也明白，现实里的未来注定是败亡。

智盟的公民选择虚幻世界不单单出于他们对智械的认可，更是在后现代高压社会里，阶级极度固化，年轻人集体滑向虚无主义，他们反对一切意识形态，反对世俗化，而这样的情况其实早在二十世纪末的日本就已经出现。

数百个智盟国家里，除了个别高福利社会，其余国家的年轻人都在面临现实极大的压迫。人口过剩，而劳动力市场又被智械挤占，失业变成一种必然结局；教育资源的缺失导致精英阶级的垄断；哪怕得到了一份工作，但多年的奋斗也最终会迎来裁员；超前的消费理念使得大多数人都没有积蓄，而理财项目的高度封闭化又使得大家不愿变成韭菜，不要说创业，连投资都是一件险事；育儿成本的攀高让年轻一代更多选择丁克家族……科技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红利没有让民众得益，反倒加剧了剥削。

年轻人在精神上选择自我阉割，在认清意识形态所许愿的理想不过是对他们无关的谎言后，他们就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变成了御宅族。

在二十一世纪初，宅男宅女还是小众，是游离在主流之外的，到了世纪末，这些人已经占据了四十岁以下年轻人群体中的百分之六十三，已经不算少数，虽然在媒体宣传里，他们依旧不被重视，但御宅族已经发展成了人生职业，在青年问卷调查里，被问及失业后有怎样的打算，年轻人会很自然地说要当宅男宅女，或者宅中性人、宅变性人、宅各种人。

这里的宅，不是指待在家里，他们不一定有能力承担住房，他们很多都会住在廉价的出租屋，其中最极端的当然是胶囊旅馆，他们蜷缩在不到两平米的空间里，抱着电子设备过一整天，甚至有些连胶囊旅馆都住不起，要么流落街头，要么去福利机构寻求庇护。

当现实失去希望，他们是麻木的一代，当虚幻张开怀抱，他们会奋不顾身。

这种现象不仅限智盟国家，球都一样的，在太空殖民时代来临前夕，人类的文明终于开始土崩瓦解，就在希望的黎明前。

谁会愿意面对这种未来，活在现实的人们，相信着意识形态的人们，鹿正康，老大哥们，无数个奋斗的研究员们，他们的心里有希望，有历史，有文化，有未来。

或许未来真的没有希望，但这不是他们放弃的理由，人类花了那么久，走到今天，现在要被自己的造物打败了，是什么样的一种耻辱？祖辈们会不会因此蒙羞，后辈们又会如何看到他们？

有句话怎么说的？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鹿正康看着牢笼外，神话泰坦们在星界的虚空浮堡里聚拢了，把他放在环形会议桌中间的地面上，他们坐在王座上，高大的桌案仿佛是斗兽场一样，鹿正康不是斗士，不是斗兽，是场地里的蚂蚁。

在无数嗡嗡然的讨论中，世界变得那么模糊，审判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会议厅十万米高的黑曜石巨门被轰然砸开，一个浑身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女巨人缓步踏入，迎着所有神话泰坦审慎的目光，她只是望向鹿正康，温柔如水。

苏湘离她不在乎什么人类的赞歌，她在这个游戏里奋斗，是因为他也在。

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茶也品的差不多了，朱怡成这才把话题转到了正事方面。

“邬先生，朕心中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请教一说臣实在不敢当，皇爷如有事直接问臣就是了，臣保证言无不尽。”

点点头，朱怡成说道：“自洪武先帝开国以来，我大明延续二百七十六载，其间虽有国难，但如今我大明已复。朕年少登位，江山残破，神州未复，每日里战战兢兢，为大明江山操心劳累，不敢有半分懈怠，却又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心改变，心里却一直觉得我大明制度似乎未有完善的地方。”

说到这，朱怡成看了邬思道一眼，见他神色平常，又道：“洪武时期，先帝效仿前朝甚至中书省，行宰相制，随后洪武先帝又除去中书省并废相，揽大权于皇帝一人。成祖时期，我大明开始设立内阁制，后又因内阁权势过大，又加设司礼监为牵制，而此制度一直延续至国难。朕登位后，虽在朝中设了六部，却未设中书省，从这点来看倒是类同于洪武先帝，但朕心里非常清楚，朕之才能远不如洪武先帝，更做不到面面俱到，如今尚还勉强可行，可一旦我大明拿下广东，再西击江西，甚至北伐中原的话，如此天下万里江山亿兆百姓难道靠朕一人能忙得过来？所以朕一直都在想，是否仿效成祖先帝，另行制度？”

顿了顿，朱怡成又看了邬思道一眼，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瞧出些什么来，不过邬思道却依旧神色平常，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朱怡成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后又道：“先生你也清楚，我大明如今在宫中虽用太监，却不同先前各朝，如不是必要的话，这些人朕根本就不想用。但如实施内阁制，必然就将建司礼监。而且这种制度表面看似平衡，却又有着先天不足，想来邬先生也清楚。为此，朕是左右为难，一时难以决断，不知先生是否可解朕之疑惑的建议否？还请先生尽管直言。”

此时，邬思道神色开始有了些变化，朱怡成的意思他完听明白了，但这个回答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朱怡成既想用内阁来分担他的工作，却又不愿意把手中的皇权交出去，这种两其美的办法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在邬思道的心里，他是赞成皇权之上的，这是邬思道的性格和理想所至，邬思道这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要让世人看到他的才华，并有一个随之展示的舞台。

所以，当初朱怡成任命邬思道的时候，他非但没有觉得给自己的官位低了，反而推辞了所任命的官位，在他看来当官不如当皇帝身边的谋士，用皇帝的权利来展现自己的才华。

从这点来看，邬思道倒有些像明成祖时代赫赫有名的黑衣宰相姚广孝，对于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人间富贵根本不屑一顾，辅助人君登上大位，并开创一个新时代，一展自己抱负这才是他真正所希望的东西。

邬思道和朱怡成初见的时候，朱怡成还仅仅只是一个大都督，并未表露自己的身份，而现在他却已是九五之尊了，这些日子，可以说朱怡成是在邬思道的注视下飞快成长起来的。

今天，朱怡成使出帝王手段，以惩戒张冉为由不仅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尴尬，相反还使得臣子对他敬畏有加，进一步牢牢掌控大权。这点，邬思道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之后朱怡成又把他请到这里，直言不讳地点明之前的事，又显得坦然大气，不得不让邬思道感慨如今的朱怡成已有了十足的帝王风范。

朱怡成的成长，让邬思道感慨之余又不由得为之骄傲，更加重了他内心中辅助朱怡成成就真正王霸基业的信念。对于这点，朱怡成其实也清楚，正因为他清楚邬思道和朝廷中其他官员的不同，这才会以半师半友之礼相待，并说这样的话。

“皇爷明见！”邬思道思索片刻道：“内阁制虽有好处，但决不可取！我大明历朝，除洪武先帝和成祖外，有拓疆开界，宾服四夷之壮举，但成祖之后，皇爷可见那位先帝做到这些呢？其原因无非就如皇爷所说，内阁分了皇权，导致皇权旁落，皇帝再也无所作为。再加上司礼监同内阁争夺，形成皇帝、内阁、司礼监三者相互牵制，导致内耗不断，最终因党争和流寇四起至使国难发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故内阁制绝不可行！”

朱怡成没想到邬思道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直指内阁制的弊端，同时表现出他绝对站在皇权一边的态度，这令朱怡成心中大喜，自己请邬思道过来前虽已有些把握，觉得邬思道应该会站在他这边，可没想他的态度如此坚决。

“先生说的极是！这也是朕一直所顾虑的，内阁制虽好，却内耗严重，而且长久以往更容易形成党争。”

“没错。”邬思道点头道：“其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清廷如今就未完用内阁制，只建立内阁但又同时使用上书房大臣制度以替代内阁。两者从结构上类似，但其权利却大不相同，皇爷或可采取这种制度稍稍变通施行。”

“这个不瞒先生，朕也考虑过，不过清廷的上书房大臣职权也不小，你可别忘了清帝康熙在北征时索额图之乱，如果不是当初康熙运气好，差一点儿就身死大漠了。”

“这个……。”对于此事，邬思道是知道的，康熙北征时期在京的索额图为扶持太子登位，直接利用他上书房大臣的权威指示边关断掉了大军军粮，如果不是康熙在蒙古另有安排和手下费扬古从其他地方紧急调粮，别说打赢这仗了，弄不好军覆没。

邬思道静静细想着，一时间没了声音。朱怡成倒也不急，他耐心坐着等着邬思道，因为他知道邬思道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他自己心里有这个答案，不过这答案由朱怡成讲出来不合适，必须要邬思道来说。

终于，过了许久，邬思道双眼顿时一亮，他有了主意。

“皇爷或可设置一个新的参赞机构，把内阁和参赞机构同时并举，原有内阁的行文、题本等职权继续归于内阁。而其他职权归于新的参赞机构，并且此机构仅只有参赞之权，决定权须皇爷亲自处置，这样一来两者形成牵制，既不损害皇权，又能解决皇爷所困扰的问题……。”

朱怡成顿时一喜，急忙追问具体的设置，邬思道边思索边解释着，见他说的缓慢，思路还未部理顺，朱怡成直接让人拿来纸笔供他使用，邬思道也不客气，当即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写一会儿想一会儿，中间又和朱怡成交谈几句，一直弄到天黑这才结束。

最终邬思道弄出来的这个初稿已有了军机处的大模样，他能搞出来这个东西也是正常的，实际历史上雍正之所以会以军机处替代上书房和内阁同邬思道脱不了关系，这玩意本就是他的手笔。

细细看了一遍，虽然还不是很完善，但朱怡成已经很满意了，笑着连连点头并赞了三个好字。接着他让邬思道这些日子再仔细修缮一下，必须做整体面，不能有半点疏漏，邬思道也不推辞，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事就麻烦先生了，另外还得请先生给这机构起个名字。”朱怡成笑呵呵地道。

“此机构既然是替皇爷总揽军机要事，不如就叫军机处吧。”邬思道脱口而道。

“军机处……。”看来这个名字还是没变啊，不过军机处这名字的确不错，反正雍正也不可能用上了，那就自己来用吧，朱怡成顿时表示认可。

说完这事，朱怡成还有一件事要和邬思道商量，这事就是在澳门的葡萄牙舰队。

南海海战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大明从东海舰队和台湾舰队抽调的战舰会在不日南下，以补充南海舰队在海战后遭受的损失，继续由王东带领舰队配合陆军执行攻击广州的战略目标。

不过，澳门的葡萄牙舰队依旧还在，他们的力量也依旧强大，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接下来如何对待这支强大的葡萄牙舰队，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让王东等到补充舰队到达后进攻澳门？这不是不可以，可是葡萄牙舰队虽然战败，但对方拥有的战舰依旧不弱，一旦再开战胜负难测，不仅会把南海舰队部打完，甚至连抽调的战舰也遭受极大损失。

更重要的是，朱怡成暂时不想打这一仗，不打不代表放过葡萄牙和澳门，只是在未能拿下广东和恢复海军元气的情况下暂时停战。所以朱怡成必须保证澳门的葡萄牙舰队不再和大明海军发生任何冲突，以确保广东战场的胜利。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跟在烈锤大公身后的两个人发现他们之前在地下迷宫中的探索在矮人熟练的引领下显得笨拙而无用，很多之前被二人忽略的道路在安德烈的脚下串成了一条捷径，不到一会的工夫，三人已经走出了令人绝望的地下世界，踏入了烈锤堡的地下室中。烈锤大公把两人带进书房，吩咐仆人为找两套合适的衣物送过来。

“我不知道该说你们是无畏还是无脑。”矮人坐在自己的椅子里，隔着长桌看着魔裔和巫师，“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了那些东西，我还是把该说的告诉你们吧，省的你们再去寻死。”

咒鸦看了一眼喀鲁斯，发现对方也和他一样对烈锤大公要说的事情充满了兴趣。这两个人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恐怖经历吓到，不如说地穴之母的短暂刺激让他们的精神彻底的亢奋了起来。

“哼，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烈锤大公看着桌子对面的两双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听着，你们接下来听到的东西是这个王国最大的隐秘，如果以后有人问起来，嗯，你们就说是我喝多了胡说的。”说完，这个矮人抄起桌面上的酒瓶，对着自己的嘴猛灌了一口……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烈锤领还没有出现，矮人安德烈的身材仍然健壮，而苍狮的现任国王，西格特赫恩才刚刚从冒险中归来，继承他的王位。年轻的国王在伙伴们的安慰下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接过了祖辈留下的王冠，他热情的邀请自己的朋友留在这个即将由他治理的土地，并允诺了自由和财富。

可事实却是，除了因为在宴席上喝了太多酒以至于宿醉爬不起来床的矮人，国王的其他朋友们都在第二天的黎明前和他告别，或许西格特的冒险已经随着责任而结束，但是他们的还没有。王者没有再挽留他的伙伴，因为他很清楚他们是对的，相比起他这样的人类，像是喀鲁斯这样的魔裔显然才刚刚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他们在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至于未来，等着他伙伴们的传奇经历可能只会更多。

于是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至正午，安德烈从城堡的房间里摇晃着自己剧痛的脑袋走出来的时候，矮人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抛弃了。他不顾女佣的劝阻，闯入了王座之厅，安德烈要问问西格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同伴们离开的消息。可是，当矮人步入大厅的时候，他愣住了。

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有着他熟悉的脸，可是当这个冒险时的伙伴穿上象征国王身份的衣物，头上戴着王冠的时候，安德烈意识到，那已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人了。这倒不是说西格特翻脸不认人，成为国王后就不认之前的朋友，事实上，当时年轻的国王是亲自走下王座将闯入大厅的矮人介绍给了在场的贵族和官员的。

在大厅里的人散去后，西格特也让身边的佣人们暂时离开，留下他和朋友独处。那个时候的王座之厅还不是现在的样子，除了王座之外空无一物的房间显得空旷而压抑。

“你应该在这里多设几把椅子。”矮人局促的看着他王座上的伙伴，说道。他没有预料到西格特之后真的在王座前增设了大量的座位供来到这里觐见他的人使用。而在当时，国王只是笑了笑，他走下自己的宝座，来到安德烈身边，一屁股坐到矮人的身边，毫不顾忌自己的衣物会不会因此变脏，就像是他们冒险时那样。

西格特的举动令安德烈放松了下来，他也坐到地上，原本一肚子的抱怨不知怎的在看到那双黄色眼睛里的真诚时烟消云散。“我只是喝多了，你知道的，我也会离开。”矮人嘟囔着说，他怕朋友误会了他的选择而失望。

新登基的国王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态，就像他的伙伴了解他一样，西格特也了解矮人的意思。“他们没有出发多久，我让人给你找一匹快马，沿着大路走你应该能追上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王座之厅的门被打开了，进入大厅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担任了王国骑士团大骑士长之职的阿提克斯。“陛下，”铁骑士当时的样子与年老时没有太大区别，硬要说的话应该就是脸上的皱纹少了很多，脸上的胡子也还没有留起来，只有嘴上面有着一撇黑色的胡须。“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骑士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阿提克斯并没有因为国王坐在地面上而惊讶，他是看着西格特长大的。

“情况有多糟？”西格特抬头问道，他没有问骑士长发生了什么，铁骑士会不遵守礼仪闯入王座之厅，这种情况意味着王国内必然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草原人。”这是苍狮人对于来自西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的称呼，“他们大量出现在西境，甚至一度侵扰到萨隆伯爵领。”

“让就近的领主去解决，如果需要就请您亲自带着骑士团前往，黑山伯爵应该也可以帮忙。现在是秋天，他们待不了多久就会撤退。”国王想也不想的说道，游牧民作为苍狮最为熟悉的敌人，应对他们的办法早在西格特出发冒险之前就已经了然于心。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我就不会这么粗鲁的来打断您了，陛下。”阿提克斯低头说道，虽然他的语气极为恭敬，但是话语中颇有几分苛责的意味，骑士长认为国王的反应太过于随意了。

“哦？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铁骑士都顾不上礼仪呢？”铁骑士的话令年轻的王者来了兴趣，他从地上站起来，刚从冒险中归来的国王还没有习惯久坐在冰冷的王座上。

阿提克斯注意到了西格特眼睛里的兴奋，并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国王如果太过喜欢身先士卒可不是好事。不过，老骑士也不是不能理解西格特身上的那股激情。他才刚回来，需要慢慢适应自己的新身份。阿提克斯想到。

“黑山伯爵已经行动了，可是他同时也在战报中提到，在游牧民的军队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家伙。他们造成了我**队严重的伤亡。”

“听起来得有人查查那些家伙的来头对吗？”西格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同时在他注意到铁骑士脸上的反对意味时立刻补充说，“而且，我想没什么比新国王亲临战场更能鼓舞士气的了，对吧？”

阿提克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无法找到理由说服国王，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您坚持的话，陛下。”

国王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朋友，“最后再陪我去完成一次冒险？”

“当然，人类。虽然你现在做了国王，但是你最好的骑士也不会比矮人更有力！”安德烈双拳在起自己胸前狠狠一撞，做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

　　 季越泽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表情微怔，随后，他大掌伸出，一把握住白依妍的削肩，强势的将她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阳台处的柔色灯光下，白依妍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神色悲伤。

　　 “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动不动就哭了？”在季越泽看来，白依妍是属于那种狡黠的女人，像她这种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轻易的掉眼泪的。

　　 可此刻，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的让季越泽有些惊讶，失神。

　　 白依妍也觉的很丢脸，再一次的挣脱他的手，背过身去，拿手背继续的抹着泪。

　　 “我就是…就是觉的大哥刚才抱着小奈的画面很感人。”白依妍低着头，声音不太自然的回答。

　　 “感人？呵，情感还真是丰富啊，我大哥天天都是这样抱着小奈的，如果天天都看见，是不是都要感动的哭上一场？”季越泽根本不知道白依妍曾经经厉过什么，所以，他才可以毫无顾及的去讥笑她。

　　 白依妍也觉的自己真的太丢人了，她紧紧的咬住下唇：“也许吧，是我的情感太过脆弱了，总是见不得别父女太过温馨的画面。”

　　 “无聊！”季越泽低嘲一声。

　　 一提到父爱这两个字，季越泽觉的，自己才更有资格悲伤。

　　 可是，他又是个男人，他的眼泪不会轻易的就掉下来，哪怕，他也曾经那么羡慕别人有父母的陪伴。

　　 是不是经历的多了，有些情感就变的麻木了。

　　

　　 白依妍浑身轻轻的抖了一下，在季越泽眼中，她的眼泪，真的很无聊吧。

　　 她在感伤什么？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去翻开回忆了吗？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恶心的，我…我下次不会了！”白依妍急急的把眼泪都擦干净了。

　　 季越泽见她竟然低头向自己道歉，心情一时有些闷烦：“们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爱哭，真不知道们天天喝下去的水，是不是都变成了眼泪。”

　　 白依妍内心依旧悲伤，可是，她不在乎季越泽怎么嘲笑她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有礼貌？”白依妍小小声的问他。

　　 “我倒没什么，只是一会儿见到了我爷爷奶奶，可千万不要哭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是我欺负了呢。”季越泽轻哼着提醒她。

　　 “不会了，我其实也不是轻易就爱哭的女人！”白依妍拿了他的钱，现在差一点就把戏给演砸了，她也真的觉的有些抱歉。

　　 “这倒没看出来，我只是觉的演的痕迹太重了！”季越泽压低了声音，附在她的耳边嘲讽她，随后又警告：“白依妍，我可得事先提醒一下，如果真的演砸了，的尾款就没有了！”

　　 白依妍美眸猛的睁大，转过头望着他，小脸全是担惊受怕：“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感情用事的，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小声一点，可别让人听了去！”季越泽突然伸手过来，捂住了她着急乱说的嘴巴，附在她的耳边，懊恼的提醒她。

　　 白依妍又吓的浑身抖了一下，果然越急就越乱，越乱就会出错。

　　 唉，自己可能真的没有演戏的天赋吧，不像季越泽，天生就是一个演戏高手，和他配戏，她真的太埋没他的演技了。

　　 白依妍不说话了，只睁大美眸，点着头。

　　 季越泽刚才满脑子都是怒气，可此刻，当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掌心碰触到的是她柔嫩的嘴唇。

　　 从她小嘴里呼出来的热息，让季越泽的掌心麻麻的，痒痒的。

　　 白依妍见他还在捂住自己的嘴巴，赶紧伸出手指，在他的手背处轻轻的点了点，示意他赶紧松手。

　　 季越泽这才蓦然将大手收了回去，却感觉被她唇片贴过的地方，还有些异样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唇片吗？

　　 这么的柔嫩娇软！

　　 白依妍回过头望着他，见他有些失神，她以为他还在生气，只好压着声音问：“我们要不要下去啊。”

　　 季越泽目光闪过一抹异色，看着她那润润的唇片，脸色为之一沉：“下去干什么？又让露出更多的破绽吗？”

　　 “可是…我们两个人待在上面…好像有些不太好吧。”刚才还说她无声离开是不礼貌的呢，现在两个人待在楼上，也好像不太合适吧。

　　 她毕竟是第一次来季家，应该落落大方的。

　　 而不是跟自己的男朋友躲在楼上，这让两位老人会怎么想她啊？

　　 就在两个人僵恃着的时候，突然，楼下驶过来一辆跑车。

　　 季越泽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他低着头，目光复杂的望着那辆跑车。

　　 车门打开，一身职业套裙的唐悠悠提着一个包走了下来，紧接着，她又快步的往副驾驶的位置走去。

　　 打开门后，她率先的伸手去接了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抱在怀里，从车子里出来的人，是一个大气妩媚的女人。

　　 这个女人，季越泽认识，是慕时夜的姐姐慕琳，现在慕氏集团的负责人。

　　 白依妍也很好奇的低头往下看，看见了唐悠悠。

　　 她整个人为之一呆。

　　 之前在国外，她是偷偷摸摸的看，由于急着拍照，所以，也没认真仔细的去打量唐悠悠。

　　 此刻，隔着一层楼高，下面又灯火通明，她就看清楚唐悠悠的长相了。

　　 给人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漂亮，而是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有关系，她脸上和眼睛里的笑意，都是带着母爱的光芒。

　　 白依妍的目光微微的往上抬了一下，就看见季越泽同样失魂落魄的表情，她在内心轻叹了一声，像唐悠悠这种温柔又美丽的女人，相信哪一个男人都有可能会喜欢上她吧。

　　 季越泽这么清高，这么自以为是，在她的面前，也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只敢偷偷的去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白依妍看着季越泽眼中那一抹温柔的光芒，她内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之前那么可恶的他，此刻，却让人有一种想要心疼的感觉呢。

“大师兄，我说了这个人一定就是祸害了古师妹他们的最终凶手，您为什么还要跟他废话还这么多呢？直接杀了不是更好？”

“李师兄说的没错，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这个人如此不愿意去我们的营地，一定是做贼心虚不敢去，那么我们也不用在多说什么废话了，直接杀了他最省事。”

剑仙阁的弟子现在真是恨不得直接一刀砍死张小凡。

但渐飞燕却是冷声制止了他们。

“把他杀了又能怎么样？且不说这里的事情是不是他做得，就算真的是，这样把他杀了能解决问题的根源吗？我们连有没有幕后主使都不知道，万一他背后的幕后主使还派遣其他人来对我们下手呢？阁主不是是在我们离开宗门的时候就说过了么？遇事绝对不能冲动，一切都要冷静应付，你们都把这句话扔到那里去了？”

渐飞燕的呵斥声也是让这群头脑热的剑仙阁弟子稍微冷静了下来。

“我们知道了大师兄，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也不会继续有杀了他的想法，但将他的双腿打断带回去营地，这一点您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渐飞燕闻言，缓缓点头，显然是默许了他们说的话。

“这位道友，你如果不做反抗乖乖跟我们走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但如果非要不听从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们也只好先将你的双腿打断然后带回去了，不过你放心，只要确认了你不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我剑仙阁会医治好你的双腿。”

张小凡听到这里，笑的满是讽刺。

这群人是把他当什么了？

真以为凭借着他们可以随意拿捏自己么？

“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尽管出手尝试，但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们，一旦你们出手，那么我也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张小凡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转身离开。

他没空继续留在这里陪这群人玩下去。

“站住！”

一名实力刚刚踏入天道之境中期不久的剑仙阁弟子见到张小凡想要逃跑，瞬间就是出手了，他手中的灵剑被灌入强大的法力，整把剑都是爆出来凌厉的剑气，连周围不少花草树木都被这可怕的剑气切割开来，随即这名弟子隔空一剑朝着张小凡砍了过去。

一道剑气激而出，直冲张小凡的双腿，想要将他的两条腿都给砍断。

当他出手的那一刻，张小凡便是低头一声长叹。

他缓缓转过身，甚至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只是稍微将内劲释放出体外而已，便是将这道可怕的剑气阻挡下来，化为乌有。

当这一幕进入这群剑仙阁弟子的眼中时，他们都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剑气对他无效？

虽然这群剑仙阁弟子看不懂，但渐飞燕却是看懂了。

他虽然看不见，但却有着无比敏锐的感知力，身体的五官都比同辈修士要强上十倍不止，哪怕是在自己前百米开外的敌人呼吸的规律他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那就更不要说是感应出张小凡先前释放出来的内劲了。

“有意思，仅仅只是半步内劲圆满境初期的实力，竟是光靠释放出来的内劲就能挡住游师弟的剑气，张文星是吗？你很不简单啊。”

当渐飞燕这段话进入其余剑仙阁弟子的耳中时，他们的脸上都是浮现出了震撼的神色。

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才半步内劲圆满境初期？

那岂不是说她连内劲圆满境初期都不是！？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杀害了他们宗门的魔教邪徒？不可能才对，因为他们派遣来保护古思玥的同门部都是天道之境初期以上的实力，而正浩气和柳媚卿更是天道之境中期，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到了渐飞燕说的这个人不简单。

很可能是在暗指张小凡隐藏了真正的实力，而故意伪造出自己只有这点实力来迷惑众人的双眼。

“我也是敬你们剑仙阁是修炼界第二强的剑修道统，所以才三番两次无视你们的无礼，但如果你们非要挑战我的底线，那就算你们是剑仙阁的人，我也照杀不误！”

张小凡手里面忽然多出来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正是段狱的断空刀，张小凡从段狱被切断的手中拿过来使用的。

“那你倒是来杀看看！”

游云城话音一落，剑如雷动，眨眼间便是从张小凡几十米开外来到了他的面前，当头一剑便是朝着张小凡劈下了去。

但这一剑却是被张小凡轻松挡住。

趁着这个空档，张小凡右脚直接踹向了游云城的肚子。

一脚命中之后，游云城猛地倒飞出几十米开外，最终摔在地上不断吐出呕吐物，这画面让人看着都是有些反胃和作呕。

“游师弟（兄）！”

其余剑仙阁弟子见状都是大怒而起，他们联合出手围剿向张小凡，誓要让张小凡知道他们剑仙阁的厉害！

“你们回来吧。”

就在剩余的剑仙阁弟子打算围攻张小凡的时候，渐飞燕却是将他们给喊了回来。

“大师兄，您这是为什么？”

剑仙阁的弟子纷纷不解的问道。

“我们剑仙阁怎么说也是正道大派，如果让人知道如此之多人围攻一个实力只有半步内劲圆满境初期的修士，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让我自己来就行了。”渐飞燕缓缓摇头一道。

“对付这样的魔道邪修，我们并不认为做这种事情会让其他正道修士笑话，而且像这种货色根本就不值得让大师兄您亲自动手。”赵铭文义正言辞的说道。

但张小凡这时却是笑了出来。

“还是我来翻译你们大师兄这句话的意思吧，他是觉得你们这群废物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打算保险起见，自己来跟我过招，我说的对不？渐飞燕。”

这番如此羞辱他们的话，直接是让赵铭文等人气的肺都要炸开了。

但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渐飞燕却是笑了起来“张文星，你似乎很自信自己的实力。”

“如是对自己没自信，谁又会来这个洞天福地，更是走到试炼之塔这里呢？”

渐飞燕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赤色短剑，脸上浮现睥睨一切的笑容。

“那你可是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自信的天骄豪杰死在了我这把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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